一個很美的小地方

記於5月31日
文/吳季娟(阮劇團行政顧問)

中午匆匆趕著高鐵下嘉義,這幾天阮劇團偏鄉演出計畫持續整排。
趕到劇場,看見四個臉畫白白的演員,和已經周邊等待看戲的大小朋友,心中有些期待。

戲的一開始,四位演員用聲音肢體製造氛圍,不帶任何語言,那些狀聲詞和經過設計的身體動作,每一環節都牽引著我的目光。而思緒不斷和去年山上與孩子一起觀看演出的畫面交叉著。

想像著,今年的孩子,他們會如何反應這一切。

去年約莫這時,也正在整排,那時每個人就像今天一樣謹慎的面對整排,面對邀請來首先看到作品的大小朋友,戰戰兢兢,每個環節都在意,每個細節都反覆確認再三。

今天在排練場,反而感受到一種恣意,大家輕鬆多了,即使面對作品還不夠完整,感覺大家開始運用孩子的眼神來看演出與這個世界。

最起碼,對我而言,漸漸地的從作品中,感受到讓孩子認識戲劇比要教他們更多什麼大道理的重要性。

那些五彩繽紛的戲服和道具,那些可愛的被製作出來的大道具,就像另一個小星球,帶我們一起去體會,去想像,去自我發揮。打破那些語言的界線,讓孩子們自己想像故事的線條和發展的方向,變成這次偏鄉演出的重要主題。

也因為如此,故事說了什麼?孩子會不會反彈?不是我觀賞在意的重點。反而能否隨著劇情,卸下繁忙日常的一切,進而展開笑顏,跟著進入”小地方”才是最重要的。最後,我也跟著笑了,四個演員,表現著簡單的議題,沒有邏輯一般,卻說了一個小地方的千變萬化。

這是阮劇團偏鄉演出的第三年,一切還在持續練習,持續完整並豐富著。

夜裡,團長小黑傳來訊息,說晚上去了一個在地的聚會活動,希望把偏鄉計畫可以帶給更多的在地嘉義人知道,餐敘難免應酬,有些醉了。

我跟他說:保重自己,有些路,好像是要走的。

對了,回程搭高鐵,昏昏欲睡的我,被後坐兩位教授級的大人”震”醒。

教授級的大人高談闊論的大聲講話裡,聽到他們談到自己如何教育別人,其他的教授怎樣爛,自己有多好,言談裡,不斷重複著說要怎樣教育那些他們眼中無知的人,標榜自己有多強,多好!心還再回味下午看見,感受的戲劇裡,忽然感受衝突與矛盾。

甚至,對於教育這件事,有了我無法理解的更大問號?

他們是否遺忘了一個”小地方”?
不論心底或實際的。

或許,他們只是忘記了,我在筆記本裡記著,也提醒自己。

2014阮劇團偏鄉演出計畫即將啟程,持續需要你們的支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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